古蜀冉族的变 夷人二字为我国古代对少数民族的统称,冉族之名最早出现在汉代。《后汉书·冉駹夷传》记载:“冉駹夷者,武帝所开。元鼎六年,以为汶山郡。至地节三年,夷人以立郡赋重,宣帝乃省并蜀郡,为北部都尉。”冉、駹的中心位置,在今四川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茂县一带。通常,我们的史书都习惯性地将冉、駹二字合并使用,导致后人误以为是一个民族。人们大体上不太懂古人用字的方法,因这种误读在今天的社会造成了无数的疑问。其实,这些疑问本不存在,全因后人不认真读史。《史记·司马相如列传》:“因朝冉从駹,定笮存邛”,《史记·大宛列传》:“乃令张骞因蜀,犍为发间使,四道并出:出駹,出冉,出徙,出邛、僰”,均分而言之。冉、駹得名,与冉山和駹水有关。冉得名于冉山,唐于茂州都督府下设有冉州冉山县,可知冉山在茂。駹得名于駹水,《续汉书·郡国志》“蜀郡汶江道”刘昭注引《华阳国志》说:“減水,駹水出焉,多冰寒,盛夏凝冻不释,孝安延光三年复立之以为郡。”汉汶江道在今四川茂县治北,可知駹水亦在茂。《华阳国志》又于绵篪道说:“有玉垒山,出璧玉,湔水所出。”这样看来,湔水是当地的主流,即今岷江上游,駹水则是湔水的支流,可能就是杂谷脑河。由此亦可看出,冉、駹是两个并存的部落,所以才被史籍予以并称。以此得出冉、駹是两个不同的民族。 现今,还有相当的一批非史学人士,完全不顾史实依据,将冉族划入羌族范围,导入冉駹羌国之名,这实在是对历史的不尊重。注:《后汉书西羌传》所说:“赐支者,《禹贡》所谓析支者也,南接蜀汉徼外蛮夷……其山有六夷、七羌、九氐,各有部落”。由此可见,羌族是一个独立的族类,在商代前后100年的相关史实均有独立记载。 上面提到“六夷、七羌、九氐”,却没有提到冉和駹,那么,这两个民族是不是就不存在呢?那也不是。《后汉书冉夷传》记载:“皆依山居止,累石为室,高者数十丈,为邛笼。”邛笼即《先蜀记》所载蚕丛氏所居的石室。冉駹二字,古音与蚕丛相近,为同音异写。蚕丛为氐, 冉、駹必然也是氐族。《魏略西戎传》记载氐族中有“蚺氐”,又说“此盖虫之类而处中国”,故字从虫。说明冉、为氐族。汉初所设湔氐道,在今汶川一带,“氐之所居,故曰氐道”,这些都是冉、駹为氐族的确切证据。再则,《史记·西南夷列传》“自笮以东北,君长以什数,冉駹最大”九氐指的就是氐族人的数众和族群分布广泛。简单地说,西南地区有六大少数民族,羌占七,氐占九,说明氐族人大于羌族人。氐族人中,冉族和族为主要代表。古代对族的分类不是按现人的理解姓氏而分,他们是以生活习惯和方式而分。同一族类人还可以细分为内人和外人,也可分为山人和水人,还可分为狩人和耕人等等。以此随时间的往后,形成各自独立的族群,再后来形成独立的民族。由此,我们大体上可以这么理解,古蜀西部较早出现的两大族类分别是氐族和羌族。后氐族又分出冉族和駹族,羌族又分出河族和虏族等。 冉族为氐族分支,但氐族从何时而来?有人说氐羌同源,有人认为二者同源而异族,还有人认为混同居而不同族。在这里,先不考虑《山海经·大荒西经》、《舜典》、《大禹谟》、《皇陶谟》、《禹贡》、《吕刑》等史书的说法,单一从地理方位上来理论。蜀国版图为九洲以西,氐族群在蜀西深山汶山境内或更深处。一、单从北部甘肃地区迁移下来的人群变迁,形成氐族和羌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。从山地迁,翻走雪山路是不可能成为当时人类迁移的根本特性,古人迁徙全跟水路,这是史书全方位描述过且得以证实的记载,他们不迁徙中原东部,不迁徙东南部汉中地区,偏偏要走蜀西北地区入蜀,这等于自寻死路。二、如是从东部地区三苗族群起源迁徙至西部深山,这种几率更是差之太远。人类的古迁徙很难找到长线且能活出来的证据,尤其是东西两极的迁徙更不可能。因此,无论单一地从北或从东迁徙至蜀西深山的可能性都应该不可能。迁徙路线不停留在蜀国四周山地狩猎,或不停留在平地地区耕种,这都是讲不通的人文地理常识。 在我查验历史史料中,发现一个重要的线索,是基本可以解开氐羌人出现的可能性。羌人出现在古蜀国,在没发现古人猿遗迹时,只能推定他们来自西藏和青海甘肃等地区取水路南迁至蜀西部。但氐人在其生活方式上与羌有着本质的区别,《蜀通志》载:“羌猎氐耕”。说的是羌族人喜打猎为生,氐人则喜种植农耕。那么,氐人的出现,不应该是无源无头。按照地理学分析,氐人应该来自于元谋人迁徙发展起来。元谋人自长江水路北上东进,因过不了长江,只能一路向北,约在华夏有国之前6万年左右,经元南元谋地区出发,到达巴塘等地开始东迁,大体分布在阿坝、甘孜、小金、汶川等地。巴塘地区的长江河流是可以设法渡过的,元谋人来到古蜀西部的可能性高于其它任何记载。应是氐人最早的先祖,他们应该比羌人早出现4万年左右。当然,也有可能羌人也是元谋人的后裔,这里就不多讲了。 氐人喜好农耕,氐人的主要族类是冉駹两族,后建立冉駹二国,为古蜀最早的以族类建国的民族。《括地志》:“蜀西徼外羌,茂州、冉州,本冉、駝国地也。”《盐铁论·结和》:“先帝兴义兵以诛暴强,东灭朝鲜,西定冉駹。”后人依据史书,确定“冉駹羌国”四个字,以为是一个国家。据《太平环宇记》:汶山郡“本冉駹羌国。邻县十。”《四川郡县志》:“元鼎六年(公元前111年)平西南夷,以邛都为越雟郡、以笮都为沈黎郡、以冉駹为汶山郡。”以上三郡均系羌人居住区,占据整个四川蜀国之西北地区。与北方陕、甘、宁、青、内蒙和西边的新疆、西藏;西南的云南、贵州等省地羌人接连。到了东汉时期,原冉陇羌国境内设置了汶山郡、维州维川郡、交州郡、悉州临冀郡、恭州恭化郡、保州天保郡。三国时(公元221年)冉駝羌分布疆域尚包括有今都江堰(古称都安县、齐基县)、彭县(古称白马县、兴乐县)、北川(古称石泉县)、青川(古称广武县)、平武(古称刚底县)、甘肃文县(古称阴平县)。唐松州都督府共辖十三州,四十二县。茂州都督府羁縻三十九州,十八县。正如唐代女诗人薛涛在松潘诗曰:“平临云鸟八窗秋,壮压西川四十州。诸将莫贪羌族马,最高层处见边头。”。以上这些说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作为参考,但不据实。我国古代族国和建朝帝国有本质的区别。自有建朝帝国开始,任何以族国产生的国别都叫邦国或部落国。那么,在春秋战国之后的秦国起,称“冉駹羌国”也就只是一个代指名称而已,分别说明,冉国、駹国和羌国。这三个部落国在大帝国制之前,是以国称,但帝国制之后,则不再是国,而是部落国或邦国。所属辖地也只是族类活动范围,并不所有国土的承载权。 严格意义上讲,冉駹羌三国的灭亡是出现在汉代。首先应该是三国自己内部部落战争的消耗战,其次才是几代帝制国长期的征战,才导致这三个族国的全面解体,而非一个国三个名的全面解体。《史记·西南夷列传》、《华阳国志》、《三国志》、《前唐》、《宋史》、《清史》均有记载历代王朝征战蜀地邦国或部落国史实。 在这些部落国解体前,首先自然迁徙出汶山的一批氐人和羌人,进入成都平原生活,他们开始以农耕为生,这里面冉族人成为主要角色。也就是现在发现的三星堆人,金沙人,鱼凫人等等历史遗迹中发现的人类。但这并不能说明一定是冉族人,也有证明说是羌族人。但很少有定格在駹族人群类,只因駹族人不爱农耕。 据《汉书·地理志》及《水经注·漾水》等记载,汉代在氐族聚居区设置的道、县有河池县、武都道、氐道、故道、平乐道、沮道、嘉陵道、循成道、下辨道、甸氐道、阴平道、刚氐道、湔氐道、略阳道等。其中刚氐道、甸氐道属广汉郡,湔氐道属蜀郡。这个时期其实氐人和羌人已经成为古蜀国的主要人群代表,其中也包括甘肃和陕西南部地区。自秦、汉和三国时期,是冉、 駹、羌三大族类变化最大的时期。首先是属地变化,其次是种群变化,第三是迁徙变化,第四是汉融合变化,第五是生活方式的变化。羌人被肢解,一部分迁徙向北或东,建立自己的平地群落体,一部分抗争帝国制而留下来原地生活。駹人则选择退守高原深山,不进入平原地带,形成现今的部分藏族混合群。冉人则在战争的驱逐下,随山形直向南迁徙。一部分在临邛道停下来定居,一部分前往古西昌地区。 冉族人居住屋称邛笼,《后汉书·冉咙夷传》记载:“皆依山居止,累石为室,高者数十丈,为邛笼。”,对此,今天的邛崃之邛字源起“邛笼”二字中的邛字,而邛崃山也应该是冉人邛居而来之意义。古称临邛,也应该是冉族人到来的意思。同样,一部分冉族人继续南下到达西昌,原名邛都,旁边一大湖则称邛海。邛字并非来无历史,均因冉族人而起。考古学上,岷江上游石棺葬为氐人墓葬,实即冉、駹的文化遗存。冉、駹的社会经济属于半农半牧的复合型经济。农业占有较大比重,其所种植的黍稷类栽培作物,近年考古发掘中颇多出土。畜牧业以牦牛、马、羊为主,尤出名马,同时还富产石盐。冉、龙从古代起就有季节性南流北返的传统。《华阳国志蜀志》说汶山郡人“冬则避寒入蜀,庸赁自食,夏则避暑返落,岁以为常,故蜀人谓之作氐、白石子也。” 从岷江上游冉、駹石棺葬的考古年代和文化面貌看,夏商时代还处于新石器时代末叶,商周之际初步进入青铜时代,春秋战国时代青铜文化有较大发展,战国晚期以后进入铁器时代。冉、駹的部落组织在商周之际仍然继续存在。《后汉书冉夷传》说其俗“贵妇人,党母族”,与考古发现的早期石棺葬没有显示出明显的贫富分化、阶级分化的现象相吻合,说明其血缘纽带长期存在,对早期国家的进一步发展起了很大的阻滞作用。用以帝制国发展,不太可能,被动迁徙和主动迁徙是那个时期自上而下的必由之路。 冉族人建立临邛城的可能性应该高于任何一个民族或帝制国,秦惠文王更元九年(前316)灭蜀以后,由于政治和军事需要,在蜀地修筑城池。临邛、成都、郫三地土地肥沃、地当要冲,临邛故地更有铁矿资源、天然气井,交通便利,市场繁荣,故秦惠文王于更元十四年(前311)派蜀守张若主持修筑三城(一说张仪亦参与修筑事宜)。因临邛故地素有邛民(邛族)聚居,故取名临邛。这个邛族是前面所讲变迁史上的一大变化,实为冉族邛笼居民在不断的变化中,由帝制国官方命名的邛族,但实非真正有历史源的邛族。临邛城店肆林立,规模宏大,城址在今邛崃临邛镇。周据《华阳国志·蜀志》载:“临邛城周回六里,高五丈。造作下仓,上皆有屋,而置观楼射栏。”城的主体为木结构。当时郡县制尚未普及,临邛城实为县的雏形,辖地今崇州、新津、温江、大邑及都江堰一部分等地。根据冉族人的生活习性,傍山而居,望水而生。古临邛城应该在新津外的第一道水域防线上设防,那么,最早的冉族人所建临邛城应该在冉义、唐场或安仁这三个地方,冉义的可能性最大,一方面具备族群生活习惯,另一方面是防御性强。今天的邛崃城,应该是宋代为扩防新建之城。也就是将原临邛城址再往雅康地带深入,扩大地理安全。宋代以前,整个云南地区以及西藏地区都还不是帝制国的领土,因此,现在的邛崃城不是原址城的说法是正确的。 同样,根据全球DNA科学研究,从父系单倍群和母系单倍群的分类来看,西蜀本地人的种群结构有着非常明显的外表和语言特征,整体偏小个头或矮身材。基因组类主要指向元谋人这一支人种祖源数据上,与北方人种、东方吴、楚人和巫山人种在基因序列上有着本质的不同。而元谋人的生活地区分布,在长达近6万年的时间里,早就将四川盆地,贵州山地和云南主要农耕地区占领,成为最早期的冉人、理人、笮人、僚人等多族多邦族群。他们是后汉时代所有土著蜀人的前世祖先。 自汉代起,历代的帝制国为巩固领土和夺取冉族人区域内的资源,大量从全国各地引入汉族,并与当地冉族人混居,形成今天的邛崃人、乐山人、宜宾人、德阳人、南充人等等。但是,在整个四川地区内,独邛崃人、西昌人和成都广汉至遂宁一带的人,其着装特爱青衫色,也都具有青蓝布的传统应用习惯,不论是衣着还是头饰,都一看并知。而广元、巴中、广安等地区,大部分人相对有一些中原外族或东南移民后代的特征。 而同时期的羌族人也与冉人大同小异,据《羌语简志》中分为南部方言和北部方言,各部方言都有五种土语。头式服装上也有小异,但普遍尚黑,喜穿淡黑色和天兰色的青衣。以当前的定位,冉族人南迁自成都周边地区,西以定居现在的冉义为重心,北以广汉绵竹为中心,东以中江乐至为中心,这可能是与之自身族群有关。冉族为夷,建城称冉夷城是说得过去的。最为可喜的是,冉义还建有冉大庙,至今没人知道是做什么的。在已查的史册里,这个冉大庙不是儒庙,也不是佛道寺。经专家考证,应为古蜀国冉族人的祭祖祠堂。而在金堂、中江、乐至这些地区,冉家大院、冉德堂、冉兴房等都还有很多实证物或地名的存在。 那么,作为古蜀国的这些原始各族土著,难道真的全是汉化而消失的吗? 有人说是历代战争屠杀杀光了蜀人,例如秦军入蜀,元军入川,明军退川,张献忠剿四川,清军入川等等,导致原始蜀人一步步走向灭绝。 还有人说是四川野生动物很多,人口发展很慢,中原政权在长达两千多年的历史里,不停的,长期的引入外地移民进入四川,使四川原本的土著民慢慢稀释,最后走向灭绝。 以上两大观点无论从哪个方向讲,都是书本历史创造出来的产物,无论从真正的人类史,还是地理史来讲,都站不住脚。 首先,屠城灭国的事,不只是在四川发生,中原各国在历史上全部都发生过,而且其密度和惨裂程度远在四川之上,他们的人口又从哪里迁入的呢?史书偏不记载,只记载四川?同样位处西南的云南和贵州,也不见他们的人口在同一时期比四川高出多少,甚至还不如四川的人口体量。 张献忠剿川,说的是杀到四川只剩下2万人。根据明末李祖成的《焚献录传》记载,在张献忠入川前的人口总量是1300万人,成都三十二县人口为410万人。张献忠在成都呆的时间总共不到两年,一个1300万总人口的四川,两年时间杀来只有2万人,算下来张献忠每天就得需要杀掉1.8万人,全天候24小时杀人,则每小时就要杀掉近800人,这是一个什么概念?杀猪杀牛都实现不了的数字,偏偏杀人就能实现,这就是所谓的清史正史记载的,应该是体育老师的杰作。主要是想把清军入关杀人放火的事算计到起义军的头上,这是栽赃史,不是什么正史。古代人口统计一直不明确,例如朱元璋定都南京时,他以为江浙地区的总人口只有不到500万人,结果胡惟庸从内务府查到一个账本,上面登记的人口是1700万人,这才让朱元璋有了北上灭元的决心,而胡惟庸手上的账本,是不能记录进史书的,原因是地方豪族也想自己手上有余留人口,好少交税赋,官商勾结,导致人口统计数时常秒多至千万级,又时常秒减少到百万级。 其次,关于政权主导迁移人口入川一说,具有代表性的是湖广填四川,主要讲述的是明末到清代中前期。史书一概而论的是有清皇手书,也就是圣旨证明的意思。这事到底发生没有?当然发生了。但是不是真的在三个时期,不足100年,就迁移了近3500万人口呢?因为按照时间算,公元1730年到1830年期间,各方数字完全天然相反,上奏方说移了800万人,接收方说收到44万移民人的安置,主要安置在成都南部地区,今天的龙泉、洛带、仁寿、井研、眉山和重庆的一些地区。而在1830年期间的人口总量统计却又是3500万人,前后造假,当然也就有数十名相关官员人头落地,实属正常。细想一下,三峡大坝的建设移民,还是在现当代如此交通发达的情况下,设计者都需要规划出50年的时间,完成移民120万人,这个数字到今天还没移出50万人。迁移人口,哪有那么简单呢?古代人不是说走就走的人类,而是迫不得以,才不得不走。最离谱的是,当下四川任何一个地方,哪怕是甘阿凉这类偏僻得不能再偏远的小县城,只要你一问:你祖上是哪里人?70%的人会告诉你湖北麻城孝感,20%的人会说是:湖南靖州,另10%的会说是广东、广西或河南安徽等。一个湖北麻城哪有那么多人,花一百年的时间来干一件事?专门负责生娃,然后迁移到四川?常理思考,这是胡扯的假族谱记录。为什么会出现假族谱和假历史记录? 答案很简单,就如西汉司马相如的《代诏书》一样:山蛮之士夷,出山耕粮,免役三十载……。这东西说明,西汉政权希望在偏远山区里的蛮夷人士请到平原地区来种粮耕地,丰富国库。于是在后来的三年间,未登记的人口数快速的增长到登记行列来,人口暴增到300多万人。那么,这些土著为什么又愿意登记呢?因为,司马相如的后话是,凡是不接受的,将围剿清理,或直接强服兵役。湖广填四川的效果也是一样,皇帝诏书写明了,凡是入四川 的人,可减免赋税,还免除兵役,只增少量徭役,徭役还会配发钱物。这样的好事出现,原地土著纷纷造假族谱,说自己来自湖北湖南。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,完全靠口传造假,而他们惟一最清楚的省外地名,主要是反元明军明玉珍,此人在四川当时的地位极高,大家都听说他是湖北随州孝昌人,所以,较早的四川土著族谱记录主要是通过这个造假,后来时代变到新中国成立,孝昌改成孝感,划入麻城管辖范围。人们又第一时间修改族谱,内容就变成了麻城县孝感乡,这种操作,一不问历史地名,二不管来路是谁,就照抄,之后你就会发现,任意一家人的族谱拿来一看,几乎长得一模一样,三五代人传下来,还真把自己的真实老祖宗忘记了,却去认一个给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地方人当祖宗。如果说乾隆的诏书是有依据的证明四川人口大量减少,才会反证清政府出手迁移人口入川,这个问题理解起来并不难,难就难在为什么。 为什么?没有死那么多的人,为什么要迁移人去四川?答案是,四川盆地的确是产粮大后方,也的确因为战乱而人口返迁到大山区或远离成都中心,导致大量良田无人耕种,通过荒地统计,一个成都到仁寿范围,耕种率不到10%,这需要新人口或山区人口来开荒复耕,而成都官员在耗费了六年时间里,也没把返迁回山区的土著给请回来,这才有了上奏增民的举动。但就算这样,也没能真正完成达到44万人的迁移,只有区区14万人的到来,这些人,到今天也基本都停留的龙泉和洛带两三个地区,并没有发展壮大起来。 一个地区有没有大规划超比例移民,语言就是一个绝对天然的考核标准,你很难将一个超大体量的移民群体语言直接武力消灭,更不可能让一个只有2万人口的老蜀国人语言去改变一个近千万人口的语言模式,让这2万土著全部当老师教外地人说本地话,也根本做不到。什么叫常识,这就叫常识。同样,住在龙泉的湖广人,通过十几代人演变到今天,也没有完全被传统的四川话给改变,他们照样说着四川人听不懂的话。当然,如今人人都能说普通话了,还得认清是中央电视台的功劳。但也完不成各地本土人的方言消灭,最多只是能说,但骨子里改变不了。 最后谈一下族谱,族谱原本是历史正史的最佳辅证物,但四川地区的族谱却是99%都靠造假来完成,从史学的眼光来看,几乎毫无历史价值。 通常情况下,族谱需要满足三大条件,一是溯源相对客观,二是宗亲名流给人以经得起推敲,三是能明确字辈的意义。 先说溯源,四川地区大量的族谱动不动来自湖广填四川,却没人胆敢去指名道姓的祖地寻宗,原因是,去了也会让当地人嘲笑,人家世代人在那里居住,什么时候冒出来一群孙子呢?把当地人搞得神经一惊一咋的。如今科技发达了,本来溯源是一件简单的事,但却少有人去盘查自己实际的宗源,反正就一口咬定,自己是湖广来的。这就是他们理解的溯源,与我们常识中的溯源,成了敌对关系,你告诉他,你的祖先不是湖北人,不是湖南人,不是两广人。他立即给你没完没了的吵架生气,样子是你这刨了他真正的祖坟,却从不认为是他们自己在刨他们的祖坟。 再说宗亲名流,通常族谱都会标注自己宗亲族人中的名人义士名单,以展望家族过往的辉煌,鼓励后人努力看齐,一代强过一代。我们能活到今天的人,其实祖辈中都是有强人支撑的,不是杀人放火的匪夷,也是各地一方官僚豪族,不然,早就亡族灭种了。因此,活到今天的家族,其祖上肯定是有名流士大夫出现,但也不能随便乱写一个祖宗来认。比如四川绵阳一李姓人家的族谱,开篇说自己是湖北麻城孝感来四川的人,中间又说李白是他们的祖先,然后补充李世民是他们家堂侄,还当了皇帝。这样的族谱,都不知道如何给自己子孙交待。在成都的大邑县,发现一本族谱更离谱,他们的祖先是二朗神杨戬,后来生了杨家名将杨业,他们家是杨七郎的后代,其中最厉害的人物是出了个杨振宁。这种族谱,还不如不要写的好,天上下地全写了,就是没脑子去思考其荒谬的地方,总之就是写了,怎么着? 第三个要点是字辈的出处,可以看出这个家族大体是中原汉系,还是番外邦夷。字辈是族谱里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,没有字辈的族谱,大多都是后期建国后一时兴起补做的。补做族谱也是正常的事,只是字辈就成了引导族谱,成为比较重要的依据,因而非常讲究出处。 字辈在唐代中期开始引入民间,之前大多数字辈是以碑记、结绳和口述代代相传,到了北宋时期,字辈纸述化基本成为各地主流,也因此开始了各种字辈的优化或创造。而字辈的续合,基本都需要经过当地官府县太爷审查,违反要求的,可能会吃刑罚。有皇亲的,则多用高大上的庙堂字号,如:显、庆、君、匡、济、基、隆之类的心怀天下之字,有国戚的豪族世家,字辈多用武字号类别,例如:靖、载、振、魁、忠、孝之类的安定护国字作为家族字辈。一些邦国方国因被征服后,他们的字辈大多采用:兴、仁、通、德、邦、怀、思等怀念故国之类的字作为字辈。而普通百姓家庭的字辈创立,大多采用俗话字作为字辈,例如:富、安、承、义、明、祥等等,这属于普通百姓想要的结果,就是寻求平安为第一。 而四川地区的土著种族中,很少见到符合族谱字辈要求的,大体上一看,就是去抄别人家的字辈,然后随便修改几个字,就成了自己家的族谱字辈,这显然是对自己作为原始蜀人的极大不尊重。 综述:在古蜀国里,还有许多民族需要正本清源,彝族、羌族、藏族等相对比较独立。而更多的消失的民族,还需要一一还原。本章讲述冉族和关于四川人族谱乱写的后果。 蜀国冉族,大体上归为元谋人起,经山水路线迁徙蜀国西部山区,开成早期的氐人,氐人后分为冉族和駹族,与后来的羌族形成共生关系,再因战乱而现南迁或就近东移至南充一带,一部分主体定居今天的邛崃,一部分定居今天的西昌,其他的冉人分支族群分布定居在四川各个地方。邛崃冉族以冉义周边为主活动区,西昌冉族以邛海周边为主活动区,经历史数千年汉化,他们成为了今天四川汉族人的重要组成部分。但其一些细节生活方式上,与真正的汉族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。冉族人不可能是羌族体系,更不可能是藏族体系,他们之间有着天然的区别和物理特质的基因区别。同时又能从他们这此“假汉人”的族谱中找到伪造的很多证据,但因为伪造过度,反而又能反证他们不是外省移民到四川的湖广人。 这就是老师对四川地区历史人口变迁的常识看法。 于2009年11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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